——第一行由品下集
在大彻大悟并得到了衣钵之后,惠能大师继续讲道:
我问大师:“我应该往哪跑啊?”
师父说:“遇到带“怀”字的地方,就停下来歇歇。遇到带“会”字的地方,就宅起来。”
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候,我拿到了衣钵。我对师父说:
“我一个广东人,完全不认识这边的山路,也找不到过江的码头啊。”
“你不用担心,老师我亲自送你过去。”
就这样,老师亲自把我送到了九江驿站的渡口。他让我上船,亲自摇撸驾船。我说:
“老师你坐着,应该我来摇撸。”
“注定是我该来渡你过去的。”
“曾经是老师度我。现在开悟了,就该自己度自己了。虽然都是度,但使用的方法不一样。我来自偏远地区,普通话都不会说,多亏师父用传法的方式来度化我。如今我已开悟了,接下来就该用自己的本性来度化自己了。”
“是啊是啊。以后弘扬佛法、普度众生的任务,就交给你了。你走了以后,我还有三年的寿命。你一直向南去吧,不要急着弘扬佛法,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辞别了老师之后,我就一路向南,踏上了亡命之路。快两个月,我跑到了大庾岭,后面数百人的追兵也到了。他们都是来抢我衣钵的。
其中有一个叫惠明的和尚,原本姓陈,曾经是一名四品的武馆,一个地地道道的粗人。他抢在所有人前头追上了我。我就说:“衣钵这么重要的信物,是武力就能抢去的?”然后就把衣钵扔在大石头上,自己躲进了草丛里。
惠明来了,居然提不起来。于是他大喊:“行者~行者~我是来求佛法的!不是来抢衣钵的!”
听他这么说,我就出来了,盘腿坐在石头上。惠明行了个礼,说:“请传我佛法。”
“既然是来求法的,你调整一下情绪,什么都别想,我给你讲。”
沉默了好久,我对他说:
“咱把善恶抛开不谈,你告诉我,现在的你和刚才要抢衣钵的你,哪一个才是前辈你的本来面目?”
惠明当时就悟了。他又问:“这真是太神奇了!还有吗?”
“我跟你说的,其实一点都不神奇。你好好想想,这些神奇的东西本来就在你那里。”
“惠明我虽然一直在黄梅,但从没有看清楚过自己。今天通过您的指点,我感受到了。就好像喝水时真切的感受到那种温度的感觉。从今天起,您就是我师父了。”
“既如此,咱们都是同学,一同把师门发扬光大。
“以后我惠明应该去哪?”
“遇到地名里有袁字的就不要再往前走了,遇到有蒙字的地方就住下。”
和惠明分开后,我到了曹溪,还是有恶人追我。我只能混迹在猎人的队伍中,一晃就是十五年。在这里我经常因地制宜的给猎人们讲佛法。有的时候我也会负责守网的工作。每次网到动物我都会将其放生。到了饭点,我就在肉锅里煮菜吃,我和他们说这叫:肉边菜。
终于有一天,我觉得老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儿,是时候出山了。就去了广州发性寺。
当时印宗法师正在讲涅槃经。一阵风吹来,旛开始摆动。一个僧人认为是风在动,另一个认为是旛在动,争个没完。
我上去对他们说:“不是风动,不是旛动,人心在动。”
在场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!
印宗把我请到讲台上,请教其中的蕴含道理。他见我说的清楚明白,句句在理,完全没有拘泥于书本上那一套,就说:
“你肯定不是普通人。我早就听说得到黄梅衣钵的人南下了,难道就是你吗?”
“不敢当。”
印宗于是向我行礼,请我当众展示了衣钵。问:
“弘忍大师的叮嘱是什么?请指教。”
“谈不上指教了。大师只提倡明心见性,不教禅定解脱。”
“为什么不教禅定解脱?”
“因为禅定依然主张二元对立。这不是佛法,佛法是没有彼此分别的不二之法。”
“为什么佛法是不二之法?”
“涅槃经讲,正是佛性的存在,让佛法没有了二元对立之分。比如经文中的这一段,高贵德王菩萨问佛祖说:盲目质疑佛法的人、罪大恶极如法外狂徒张三之这样的人,他们是不是已经断了善根,也断了佛性?
佛说:善根是具有二元性的,可以是这样的善,也可以是那样的善。佛法不同,佛法即是这样,也是那样,所以佛性根本就没可能断,这就叫做‘不二’;善根要么是善,要么是不善,而佛性是即善也不善,这也叫做’不二’。在生活中,任何情境下人都会产生感知,在凡夫感到的都是二元对立、非此即彼;而智者则知道,这一切的本质都是不二,是佛性。”
印宗听了以后,那叫一个开心。双手合十说道:
“跟您一比,我讲经的水平也就是个路人甲,讲的都是个碎砖烂瓦。您讲的才是真金!”
于是当场为我剃度,拜我为师。
就这样,在经历了千辛万苦,九死一生之后,我在这里的菩提树下,开启了东山法门。
第一行由品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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