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儒家的性与天道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

来源:风动 时间:2022/10/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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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是中国人的生存境遇,它离我们很远,又离我们很近;它是有形的,又是无形的。它似乎高高在上,但却永远不会死板地向人间颁布命令;它似乎就在我们身边,但却又是神鬼莫测,“时事无常”、“造化弄人”地化解着我们的努力,嘲弄着我们的命运。

所以,尽人事而知天命,一直是中国人的处世方式。我们一般不会眼巴巴地等着天上掉馅饼,更不会去崇拜什么人格神,而是脚踏实地地生活在大地上。

但是,我们又不是天不怕、地不怕,而是永远对“老天爷”充满着无限的敬畏,最怕的就是“天诛地灭”。

天是中国人的生存境遇

西方人信仰宗教,其心灵寄托总在世俗生活以外。而中国文化是一种世俗文化、伦理文化、宗法文化,其感兴趣的领域不在来世,也不在彼岸,而就在现世。这一点,在儒家文化中表现得极为突出。

但是,如果据此否定中国人的精神超越,否定中国人的至上追求,那就大错特错了。如果翻开任何一本中国文化典籍,我们都会发现里面肯定有两个字,那就是“天”和“道”。

可以说,“天”和“道”就是中国人思考的终极问题。而在这一讲里,我们谈的就是这个“天”和“道”。

西方宗教崇拜的对象是人格神,无论是上帝还是耶稣,他们都是人的形象。他们有脾气,有性格,有好恶,所以可以当作一个“东西”来描述。

可是,我们中国人的“天”呢?好像无法描述。它是刮风下雨的天?好像不是。它是奖善惩恶的“老天爷”?好像也不全面。它是人命运的掌控者,是如来佛的手心?好像也有失偏颇。它是《西游记》中描述的天宫,神仙居住的宫阙?好像又有失真实。

总之,我们无法对中国人眼中的“天”下一个定义,它就是一个苍穹,好像是一个境域,一个充满玄机的境域。

正如我们每个人抬头所看到的那样,蓝天白云,无边无际。它的含义是如此的丰富,以至于我们在那一声声“天啊!”的呐喊和发声语境中,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来体会和体现天的蕴意:

当我们遭受天灾时,我们会心生恐惧,总以为这是天下凶兆,以罪人间丑恶;当风调雨顺时,我们会认为这是政令畅通、国泰民安的祥兆;当六月飞雪,出现灵异现象时,人间可能存在着重大冤情,需要昭雪和平反;当人们的努力无法改变趋势,抱终天之憾时,我们会“认命”,认为是“天意”使然……

总之,天离我们很远,又离我们很近;它是有形的,又是无形的。它似乎高高在上,但却永远不会死板地向人间颁布命令;它似乎就在我们身边,但却又是神鬼莫测,“时事无常”、“造化弄人”地化解着我们的努力,嘲弄着我们的命运。

正是由于“天”的这种境域化的存在,使得每个中国人都无法忽视它的存在,尽管看不见,摸不着;尽管说不出来,道不出去。可以毫不夸张地说,天是我们中国人心目中最大的希望,也是最大的禁忌。

即使“上帝死了”,我们中国人也不会看到世界的末日,只要苍天有眼,一切都还会散发生机;我们中国人可以什么也不怕,但不能不怕“天谴”,所谓“天诛地灭”也就成了最恶毒的誓言和诅咒。

人间的帝王,高高在上,俯视万民,够伟大了吧!可是逢年过节,还是要祭天,因为天在他头上,时刻会以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他看到自己的渺小。

自从西周靠“修德”灭商以后,“天命”神学的意识形态在中国彻底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。那种在人间施恶,但又梦想“上帝”赐福、保佑的做法,更是成了尘封的记忆。

可是,中国并没有因此发展出像西方那样的人格神崇拜,中国人在地上“修德”也并不是为了“成为上帝的选民”,死后为了“升天”。他们的注意力没有在人世之外,而是在生于斯、长于斯的土地上。

可以说,中国人从来就不信仰人格神,更不相信天上的神对人间有着这样那样明确的要求。

后来,墨子倒是发展出了一套“天志”、“明鬼”的思想,认为上天和鬼神都是人格神,他们不仅实际存在,而且还用“惩恶扬善”的眼睛盯着人间,谁做恶就惩罚谁,谁如果做善事就奖赏谁。

这种理论不能说不精妙,也不能说不伟大。但就因为墨子把中国人眼中这种境域化“天”演绎成了人格神的“天”,结果而被历史所淘汰。

其实,早在周朝灭商以后,就已经得出了“天命靡常”的结论。“天命”是无常的,它不会专门奖赏好人,也不会专门惩罚恶人。因为所谓的“好人”和“恶人”本来就没有一个现成的标准。

而所谓的“惟德是辅”,也并不意味着,只要在人间“修德”就肯定能够享受“天命”了。因为对于“德”的理解本来就是仁者见仁、智者见智。

所谓“蜂出并作,各引一端,崇其所善”(《汉书·艺文志》),即是表明,并没有一个现成的“德”摆在那里让你去“修”。

你必须小心翼翼,谨小慎微,相时而动,顺势而行,摸着石头过河,才能识破“天机”,享受“天命”。

正因为此,中国人虽然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,但仍然还是会去对宗庙社稷、山川大河行祭祀之礼。

秦始皇不就是死在了祭祀封禅的路上吗?

还是孔子说的好:

“祭如在,祭神如神在。”(《论语·八佾》)

只有你虔诚、严肃地去祭祀,神就在;如果你不严肃,总想在神那里得到一点什么,那神就不在。

这种类似“不是风动,也不是幡动,仁者心动”的运思方式使得中国人从来不会外在地去看“天”,也不会用概念化的语言去定义“天”,而是以投身于“天”之怀抱的方式来领会“天”。

“天”和“人”不是割裂的,也不是有感应,二者的相参、渗透和结合总是“时机”化的。正如《诗经》中所说的:

“敬之!敬之!天维显思,命不易哉。无曰高高在上,陟降厥士,日监在兹。”(《诗经·周颂·敬之》)

如果单纯地相信“天命”,迟早会像商纣那样灭亡。但是,如果人事不配合天,人事仅仅就是人事,没有终极的含义。而一旦融入天的运作,领悟到“天时”的微妙,就能应付自如,取其大端。

吴越争霸时期的范蠡就是这样一个能够深切体会“天时”的战略家和军事家。他说:

“天道盈而不溢,盛而不骄,劳而不矜其功。夫圣人随时以行,是谓守时。”(《国语·越语》)

“天道”随机显现,缘起性空,而不是摆在那里等待着我们去捉的猫。正如今天我们炒股票,不是买得太早,就是卖得太晚。所以范蠡说:

“天时不作,弗为人客。”(《国语·越语》)

韦昭注曰:“谓天时厉害灾变之应。”一开始范蠡劝阻勾践伐吴,就是因为他深知天时还未作,人事还未起,急于行动就是“逆于天而不知人”。

结果,勾践不听,终遭惨败。只有吃亏惨败以后,勾践才认识到范蠡所讲的“天地人”不是迂腐的理论,而是至理名言。

于是,勾践在范蠡的指导下依据随机出现的“天时”采取了不同的举措,从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,压制住了一次又一次不符合“天时”的判断和行动。

而范蠡苦心追求、等待、酝酿的就是“人事必将与天地参,然后乃可以成功”(《国语·越语》)的境界。

一旦“天机”显现,举兵的时刻到来,就必须要做到“从时者,犹救火,追亡人也”,得手以后就要顺天势,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消灭吴国。因为

“得时无怠,时不再来;天予不取,反之成灾”。(《国语·越语》)

在中国人眼里,特别是在远古时代,天就是如此地玄妙和几微。“天时”显现的随机性,使得世间的人必须睁大眼睛,丝毫不能懈怠,做到“得时则大显,不得时则龙蛇”。

不如此,就不是一个识“时务”的人,终将被历史所淘汰。

不管你是一个人、一个王朝,还是一个学说、一种思想。

但是,这种“天机”的显现又不是上帝手中的“骰子”,想怎么投就怎么投,世间的人事本来就已经参与到了“天机”、“天时”、“天意”的显现和构成。

“天因人,圣人因天”,对“天”和“人”之间这种相互参与、相互构成、相互牵引的领悟,构成了中国文化中“天人合一”的至高境界。

不走到此处,我们估计永远也领会不了“尽人事而知天命”的深层意蕴。总之,至此,我们已经走到了中国文化的最深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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