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居易流传下来的诗近两千八百首,是唐朝存诗最多的诗人,比李白(九百余首)、杜甫(一千四百余首)都要多出很多。白居易可不是乾隆皇帝,不仅存诗数量多,艺术水平也很高,是唐朝乃至整个中国历史诗坛上最顶尖的诗人。有人把他与李白、杜甫并称“李杜白”,认为他们是唐朝最伟大的三位诗人,可见后人对白居易的认可。
白居易不仅会作诗,而且有一套系统完整的诗歌理论,并付诸实践。他和元稹倡导的“新乐府运动”在当时影响很大,也是中国诗史上著名的革新运动。白居易不仅在诗歌方面很出色,做人很到位,为人正直有操守,性格坚毅而又豁达。接下来的几篇文章,我将通过解析《与元九书》向大家介绍白居易的诗歌理论以及人格操守。
元九是元稹,《与元九书》是白居易寄给元稹的一封信,白居易在信里向元稹表达了自己在诗歌理论以及人生观。古人常常通过书信来表达重要的观点。比如司马迁《报任安书》、曹丕《与吴质书》等。《与元九书》原文很长,有近四千字。我慢慢地为大家分析和欣赏。
原文:
“月日,居易白。微之足下: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,凡枉赠答诗仅百篇。每诗来,或辱序,或辱书,冠于卷首,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,且自叙为文因缘,与年月之远近也。仆既受足下诗,又谕足下此意,常欲承答来旨,粗论歌诗大端,并自述为文之意,总为一书,致足下前。累岁已来,牵故少暇,间有容隙,或欲为之;又自思所陈,亦无出足下之见;临纸复罢者数四,卒不能成就其志,以至于今。”
注释:
月日:古人书信草稿开头标注“月日”,誊写正式信件时会写清楚具体日期。
白:说。
微之:元稹字微之,兄弟排行第九,微之、元九都是指元稹。
足下:对人的敬称,您;古人敬称对方常称为“*下”,如陛下、殿下、阁下等。
谪:降低官职,古代称降职为“贬”、“谪”、“左迁”等,称升官为“拔”、“擢”、“右迁”等。
凡:一共。枉:徒然,白居易自谦之词。仅:通“近”,接近。辱:承受,白居易自谦之词。
陈:陈述、表达。
仆:我,古人谦称。
谕:本意是告诉、吩咐,用于上对下,这里是白居易自谦,表示自己明白元稹的用意。
旨:用意、目的。
端:理论、学说、观点等。
总:集合、汇总。
致:送、给,含敬意。
累:连续、多。
牵故:因意外之事牵连。
暇:空闲。
数四:再三再四,多次。
卒:最终、终究。
志:心中的想法。
译文:月日,白居易。
微之足下:从你被贬江陵到现在,赠送和答复我的诗已近百篇。
你每次寄诗给我,都会在卷首写书信或者做序文,内容都是讲古今诗歌理论,并陈述文章写作缘由及创作时间远近。我收到你的诗,明白你的用意。我常想把我的诗歌理论及文章写作意图,汇总成书呈现给你。
无奈多年以来俗务缠身少有空闲,偶有闲暇想要做此事,又发现我的见解与你相比全无新意,好多次提笔临纸又停下来,终究也未能达成心中所愿,一直到现在。今俟罪浔阳,除盥栉食寝外无余事,因览足下去通州日所留新旧文二十六轴,开卷得意,忽如会面,心所畜者,便欲快言,往往自疑,不知相去万里也。既而愤悱之气,思有所浊,遂追就前志,勉为此书,足下幸试为仆留意一省。
俟(sì)罪:待罪,任职的谦称。
盥(guàn):把水淋在手上洗手,现在有些场所把卫生间称为“盥洗室”,用的就是此意。
栉(zhì):梳头。
畜(xù):积压在心里。
愤悱(fěi):气愤郁闷的情绪。
译文:
现在我任职于浔阳,每天除了洗漱饮食再无他事,于是读了你去通州是留下的新旧诗文共二十六卷。读着诗文就像见到你本人,我心里头有些想法不吐不快,竟然忘了和你相隔万里。我既心存愤懑不平,思绪不宁,于是想起之前的念头,勉力而为写下这封信阐述我的见解,请你看一看。
译者的话:
前两段是这封信第一部分,白居易介绍了这封信的创作背景和心理基础。白居易写这封信的时候人在浔阳,浔阳隶属于江州,白居易这时候的职务是江州司马。这时候的唐王朝内忧外患,藩镇势力割据一方。朝廷中有识之士想要改变这种局面,谋划着出兵讨伐不服朝廷管制的割据势力。这些割据势力当然不会坐以待毙,派人刺杀朝廷中主战派官员。当朝宰相武元衡身亡,御史中丞裴度重伤。吊诡的是,如此惊天大案竟无人问津。
白居易耿直忠诚,上书谏言彻查此案。然而却被攻击“僭越”,同时罗织其他罪名,最终白居易被贬到江州,任江州司马。白居易任江州司马获罪被贬,因此自称“俟罪浔阳”,此时他有职无权,自然“除盥栉食寝外无余事”。白居易政治忠诚仗义执言却遭受如此不公平待遇,自然心有“愤悱之气”。
“除盥栉食寝外无余事”,白居易此时没有俗务缠身时间非常充裕。于是,白居易系统整理了自己的诗歌理论,写成文章寄给元稹。言由心生,白居易的诗歌理论其实是他人生观在艺术方面的体现。虽然这篇文章主题是诗歌理论,但却处处体现出白居易的人格操守。读这篇文章,既能学习诗歌创作理论,又能学习做人,实在是划算得很。
“夫文,尚矣,三才各有文。天之文三光首之;地之文五材首之;人之文《六经》首之。就《六经》言,《诗》又首之。何者?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。感人心者,莫先乎情,莫始乎言,莫切乎声,莫深乎义。诗者,根情,苗言,华声,实义。上自圣贤,下至愚騃,微及豚鱼,幽及鬼神。群分而气同,形异而情一。未有声入而不应、情交而不感者。”
夫:句首发语词,无实意。
尚:久远。
三才:天、地、人;“三才”思想可以理解为中国古人的宇宙观。“天”意指整个宇宙,“地”意指人类生存的环境,“人”意指宇宙中最具灵性的人类,唯一具有认识和改造宇宙及自然的能力的物种。天、地、人三才相互作用便形成了宇宙运行、人类发展的基本原理和规律。
三光:日、月、星,是古人对自然界能够发光的三种事物的称呼。
五材: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,亦称“五行”。“五行学说”是中国古代非常重要的哲学思想,认为宇宙间万事万物的运行和发展是有物种具备五种性质,即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。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各有其内涵,可以理解为物种力量、五种能力、五种属性、五种运动方式等等。五行相互作用便构成万事万物运动变化的全部。
《六经》: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礼》、《易》、《乐》、《春秋》,据传是孔子整理的六部先秦典籍。《乐》失传,其余五经与《论语》、《大学》、《中庸》、《孟子》共同构成儒家学说的经典集合“四书五经”。
《诗》:即《诗经》;《诗经》最开始的名称是《诗》,战国后期有人称《诗经》。汉文帝时,《诗》被官方确认为“经”。
騃(ái):愚笨之人。
豚:小猪。
气:性质。
“文”的传统由来已久,天、地、人三才各自都有“文”。天的“文”以三光为首,地的“文”以五行为首,人的“文”以《六经》为首。就《六经》而言,《诗》在首位。为什么呢?圣人能让人们感动因而天下太平。能够感动人心的事物,最先触动情感,通过语言和文字表达,通过声律切合情感,而义理最深刻。诗,与情感为根,以语言为苗,以声律为花,以意义为果实。
从圣人到愚人,再到猪、鱼等微小的生物,再到幽暗隐秘的鬼神。它们虽然属于不同的群体,但根本属性质性是相同的,外表虽不同但情感是一致的。从未有听到声音而不能感应、情感交融而不感动的情况发生。
“文”最早的含义是“纹身”,后来演化出“纹理、纹路”的意思。事物的外在表现就可以称之为“文”。天之文是三光,是宇宙间一切能量的来源。地之文是五行,是万事万物的属性、基本功能、运行规律等。人之文是《六经》,且以《诗》为首。天、地的“文”是宇宙、世界极其基础极其重要的事物或功能。以此类推,《诗》在人类社会中处在极其重要的地位。这一段是白居易对《诗经》,更进一步说是对诗歌在人类社会中的定位。
白居易认为诗歌是圣人感动人们的工具,是保障天下太平社会和谐的基本手段,意义之大、地位之重要无论怎么估计都不过分。
“圣人知其然,因其言,经之以六义;缘其声,纬之以五音。音有韵,义有类。韵协则言顺,言顺则声易入;类举则情见,情见则感易交。于是乎孕大含深,贯微洞密,上下通而一气泰,忧乐合而百志熙。五帝三皇所以直道而行、垂拱而理者,揭此以为大柄,决此以为大窦也。故闻“元首明,股肱良”之歌,则知虞道昌矣。闻五子洛汭之歌,则知夏政荒矣。言者无罪,闻者足诫,言者闻者莫不两尽其心焉。”
然:这件事、这样的事,指诗的地位和作用。
因、缘:根据。
六义:《诗经》的诗篇共分为风、雅、颂三种体裁,使用赋、比、兴三种修辞手法,合在一起称“六义”。
经、纬:融会贯通、阐述。
五音:中国古代的五声音阶,从低到高依次为宫、商、角、徵、羽,大体相当于1、2、3、5、6。
举:揭示、显露出来。
上下:从皇帝到百姓。
一气:天地之气,古人把宇宙最本源的物质称为“气”。
泰:通畅。
合:和谐。
百志:各类人的心愿。
熙:安宁、和乐。
五帝三皇:五帝指皇帝、颛顼、帝喾、尧、舜等五位远古人类领袖。三皇指伏羲、女娲、神农等三位神话传说中的人类领袖。这里泛指古圣先贤。
垂拱而理:垂是指垂下衣袖,拱是指抱拳拱手。这里指古圣先贤只需要垂下衣袖、抱拳拱手就能把天下治理好,这是古人一直奉行和追求的治国理政的境界——无为而治。
揭:举起。
柄:事物的关键。
决:确定。
大窦:大孔穴,指事物的关键。
“元首明,股肱良”:出自《尚书·虞书·益稷谟》,是歌颂舜帝的诗歌。
虞道:舜又称为虞舜,虞道即舜领导和治理国家的思想和方法。
昌:昌盛、光大。
五子洛汭之歌:相传夏王太康不荒废政务,被羿推翻放逐。太康的五个兄弟在洛汭作歌。
荒:懈怠、荒废。两:互相。
圣人知道《诗》的功效,依照文字把《诗》熔铸贯穿为“六义”,按照音律《诗》把融汇整理为“五音”。“五音”有韵律,“六义”有类别。音律协调则语言顺畅,语言舒畅则声音容易感发情绪;类别划分清晰则情绪显露,情绪显露则情感容易交融。于是,《诗》既可以包含广大深远的境地,又能够贯穿细微,上至君王下至黎民百姓,天地之气通畅无阻,喜乐同步所有人的心愿都能达成。
三皇五帝之所以能遵循正道、垂拱而治的原因,就是因为把《诗》作为治理天下、教化百姓的关键手段。所以听到“元首明,股肱良”之歌,就知道虞舜之道昌盛;听到“五子洛汭之歌”,就知道夏太康的政务已经荒废。说得人没有罪过,听得人应该引以为戒,说者和听者都要竭尽心力对待《诗》的讽喻功能。
这一段阐述诗歌的产生、能力、效果、讽喻作用。古圣先贤深知诗歌的重要性,因此他们在诗歌语言文字方面归纳总结出“六义”,在音韵方面提炼出“五音”。并通过“六义”、“五音”陶冶人的性情。
诗歌的力量很强大包含面很广,可以“孕大含深”;同时很细密穿透力也很强,能够“贯微洞密”。诗歌的效果也显著,古代圣王借助诗歌可以“直道而行、垂拱而理”。诗歌还具备讽喻作用,可以彰显执政者的执政能力和功绩,“故闻“元首明,股肱良”之歌,则知虞道昌矣。闻五子洛汭之歌,则知夏政荒矣。”综上,这一段是介绍诗歌的功能和作用。
“洎周衰秦兴,采诗官废,上不以诗补察时政,下不以歌泄导人情。用至于谄成之风动,救失之道缺。于时六义始剚矣。”
洎(jì):到、及。
采诗官:周朝有“采诗”制度,朝廷派出采诗官到各地搜集民歌以了解民情。
谄:谄媚、奉承。
剚(zì):本义是用刀刺入,这里指遭到破坏。
到周朝灭亡秦朝建立的时候,采诗制度被废除。天子不再用诗歌查找弥补政事的不足,百姓不再以诗歌抒发排泄情绪。而歌功颂德阿谀谄媚之风盛行,补救政事失误的功能缺失。当此时,“六义”遭到破坏。
“《国风》变为《骚辞》,五言始于苏、李。《诗》、《骚》皆不遇者,各系其志,发而为文。故河梁之句,止于伤别;泽畔之吟,归于怨思。彷徨抑郁,不暇及他耳。然去《诗》未远,梗概尚存。故兴离别则引双凫一雁为喻,讽君子小人则引香草恶鸟为比。虽义类不具,犹得风人之什二三焉。于时六义始缺矣。”
《骚辞》:指《楚辞》。
苏、李:苏武、李陵;二人是好朋友,苏武出使匈奴被扣押,李陵与匈奴作战被俘虏。苏武不肯投降,李陵却投降了匈奴。后来,汉朝派人去匈奴赎回苏武。离别之时,二人分别写诗赠与对方。苏武写了四首五言诗,李陵写了三首五言诗。古人认为苏李二人的七首五言诗是五言诗的开端,甚至有人把他们在诗史上的地位捧到与屈原、李白、杜甫等大诗人相同的地位。
河梁之句:出自李陵《别诗》“携手上河梁,游子暮何之。”
泽畔之吟:出自《楚辞·渔父》“屈原既放,游于江潭,行吟泽畔。”
梗概:大概的风格。
兴:“六义”之一的“兴”,象征、引发之义。
讽:用含蓄的话指责或劝告。
风人:《诗经》分为“风、雅、颂”三部分;于是古人又是简称《诗经》为“风”,“风人”就是诗人。
《诗经》演变为《楚辞》,苏武、李陵始创五言诗。《诗经》、《楚辞》都是不得志的人,各有各的愤懑和郁结,他们通过诗歌释放发泄情绪。因此,像“携手上河梁”这样的诗句,仅仅为了抒发离别之情;“行吟泽畔”这样的诗句,仅仅是发泄内心的抱怨。他们的诗迷茫愤懑不及其他,然而,毕竟距离《诗经》的年代不远,《诗经》的影响犹在。因此,苏李用“双凫一雁”来象征离别,屈原用香草恶鸟比喻君子小人。这些诗虽然不能具备完整的“六义”,但也继承了前代诗人的十分之二三。当此时,“六义”已经严重缺损了。
“晋、宋已还,得者盖寡。以康乐之奥博,多溺于山水;以渊明之高古,偏放于田园。江、鲍之流,又狭于此。如梁鸿《五噫》之例者,百无一二。于时六义浸微矣!”
晋、宋:西晋、东晋、南朝宋。
康乐:南朝著名诗人谢灵运,中国山水诗鼻祖。
江、鲍:江淹、鲍照,都是南朝著名诗人;成语“江郎才尽”就是关于江淹的故事。
梁鸿:东汉时人,成语“举案齐眉”的男主人公。
《五噫》:梁鸿的诗,每句末尾都以“噫”结尾,共五个“噫”,因此得名。
浸微:越来越微弱。
晋、宋以来,能得“六义”的诗人非常少。谢灵运文采深奥博大,但多纵情于山水;陶渊明超脱古朴,但偏爱于田园。至于江淹、鲍照,他们的格调比陶谢还要低。像梁鸿《五噫歌》那样的诗百无一二。当此时,“六义”越来越微弱。
“陵夷至于梁、陈间,率不过嘲风雪、弄花草而已。噫!风雪花草之物,三百篇中岂舍之乎?顾所用何如耳。设如“北风其凉”,假风以刺威虐;“雨雪霏霏”,因雪以愍征役;“棠棣之华”,感华以讽兄弟;“采采芣苡”,美草以乐有子也。皆兴发于此而义归于彼。反是者,可乎哉!然则“余霞散成绮,澄江净如练”,“归花先委露,别叶乍辞风”之什,丽则丽矣,吾不知其所讽焉。故仆所谓嘲风雪、弄花草而已。于时六义尽去矣。”
陵夷:衰落,愈趋愈下。
率:大都。
三百篇:抛弃。
雨雪霏霏:出自《诗经·小雅·采薇》。
棠棣之华:出自《诗经·小雅·棠棣》。
愍:同情、怜悯。
采采芣苡:出自《诗经·用南·芣苡》。
“余霞散成绮,澄江净如练”:出自谢眺《晚登三山还望京邑》。
“归花先委露,别叶乍辞风”:出自鲍照《玩月城西门廨中诗》。
仆:我,谦称。
嘲(zhāo):吟唱、歌咏。
“六义”一路衰落至南朝梁、陈时代,这时候的诗歌大都是玩弄风雪花草的咏物诗而已。唉!风雪花草之物,《诗经》之中难道没有这样的咏物诗么?这咏物诗的目的和作用。比如“北风其凉”,借风讽刺朝政的暴虐;“雨雪霏霏”,通过雪表达对征役士卒的劳苦;“棠棣之华”,以花劝谏兄弟相亲相爱;“采采芣苡”,用草象征生儿育女的快乐。这些诗句都是从风雪花草生发,却象征着其他重要意义。如果不用这样的手法,那怎么可以!至于“余霞散成绮,澄江净如练”,“归花先委露,别叶乍辞风”之类的诗句,华丽虽然足够华丽,但是我不知道这些诗句蕴含的象征意义。所以我说梁、陈时代的诗歌都是玩弄吟咏风雪花草而已。当此时,“六义”已经丧失殆尽。
白居易在这一段介绍了自秦朝到南朝诗歌的发展史。在他看来,这段历史就是诗歌伦理的衰退和沦丧。白居易认为诗歌最好的时代是先秦时代,那时候的《诗》充分发挥“六义”,古圣先贤通过诗歌的引导和教化作用,使“上下通而一气泰,忧乐合而百志熙。”从而达到“直道而行、垂拱而理”的至高境界。而随着年代的推移,“六义”渐渐地“剚”、“缺”、“浸微”、“尽去”。
那么到了唐代,诗歌变化到什么程度呢?
“唐兴二百年,其间诗人不可胜数。所可举者,陈子昂有《感遇诗》二十首,鲍防《感兴诗》十五篇。”
陈子昂:初唐诗人。反对南朝软弱浮艳的诗风,提倡“魏晋风骨”,主张诗歌应该刚健有力具有现实意义。陈子昂关于诗歌创作的理论对后世影响很大,大诗人李白就有“蓬莱文章建安骨”的诗句。
《感遇诗》二十首:陈子昂的《感遇诗》共有三十八首,基本上都是针对当时诗歌弊病而进行的创新。白居易在此写到“《感遇诗》二十首”,不知道是原因,也许是白居易只看到二十首吧。
鲍防:唐朝诗人,曾任御史大夫、礼部侍郎,封东海郡公。也许在当时他的诗名很高,但是流传下来的诗并不多,也不被人知道。
文中提到的“《感兴诗》十五篇”我没有读过,在《全唐诗》中也没有找到,应该是已经失传。唐朝建立二百年来,诞生了无数诗人。其中值得列举的诗,有陈子昂的《感遇诗》二十首,鲍防的《感兴诗》十五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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